「人一般都是活著才能對世界有點貢獻,但大體老師死了才開始發揮影響力」-導演陳志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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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簡介:

游泳教練林惠宗專程從嘉義開車北上,到輔大醫學院看他結縭23年的太太徐玉娥女士。有時候他只是看著妻子,什麼也沒說。有時候他報告生活瑣事:「孩子們和我都還好,妳放心。」這樣的事一年之內他幾乎每個月都去做。直到這次,林惠宗再也壓抑不住,過去沒有把握機會或不懂得表達的,愧疚、遺憾、思念,都隨著決堤的淚水傾瀉而出。 因為,徐玉娥是位大體老師,下星期就要被送上解剖台,這是林惠宗最後一次機會對著「完整的」老婆說話……

女兒林映汝回憶媽媽走的那天,全家人都忙著處理事情、忙到忘記悲傷,直到把遺體送去輔大醫學院後,生活恢復平靜,家裡少了個人,突然覺得失魂落魄,才發現原來有好多話,沒來得及向媽媽說。她甚至有點怨懟父親,認為媽媽已經不在那具浸泡福馬林的遺體裡了,所以對父親的許多做法不是很領情。但隨著大體老師在解剖課的啟用,林映汝開始思考生命的「終點」到底在哪裡?「活著」又是什麼意思?母親的離開,竟成了修補父女關係的機會。

 

這是一部2017年上映的台灣紀錄片,紀錄大體老師的家屬在他們死後,經過兩年成為學生們的大體老師,及至完成教學任務後安然下葬這段期間的心情。

雖是以丈夫林惠宗為主體,亦從多個視角切入,整部片主題放在嚴肅的生命議題,但調性活潑,時而流露真情令人熱淚盈眶、時而令人會心一笑,導演誠摯地擷取日常中平易近人的片段,短短的73分鐘影片,帶我們關照家屬兩年來的心路歷程。

受訪人一是大體老師徐玉娥的丈夫林惠宗,職業為游泳教練,一家人住在嘉義,自從太太成為大體老師後(當有人願意捐贈遺體,醫學院會在遺體血管打進約8公升防腐劑,再將屍身浸泡在福馬林液23年,才能成為不會腐壞的大體老師),每隔一兩個月林先生就會從嘉義上來台北跟太太的遺體說話;之前曾因工作忽略了家庭,以至太太過世後與兒女疏離,太太過世讓父子女各自思考生命和家人存在的意義,這段關係有了修復的轉機。

影片中展露了幽默和對太太的深情,難以想像這樣的家庭會有任何不合,或許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如同導演受訪時說的,要靠近事物的核心,才會了解他的樣貌,其餘都是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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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和蔡教授都深愛自己的家人,一個捐另一個不捐,只是選擇不同罷了。

導演藉由影片隱微地探討了各自的理由,就好像父母親都愛小孩,一個要把孩子趕出家門讓他獨立,另一個想把小孩留在身邊就近照顧,不同的決定產生不同的結果,可能造成孩子痛苦或快樂、成熟或退縮,而背後的理由都出自同一個。若能純粹考慮目的,能不能求取更快的捷徑,不要經歷中間的迂迴曲折、精疲力竭,直到最後一刻才站出來面對真實的內心,然若凡事都走捷徑的話,還能體會生命的滋味嗎?

受訪者們說出因大體老師產生的成長,沒有親身經歷過真的不容易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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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女兒林映汝,敘述和母親的相處、母親的家中地位、失去母親的衝擊...,也提到媽媽過世前後自己與父親關係疏離,她生前的心願是希望父女和好等等。

不僅接受母親成為大體老師並拍成紀錄片,也要在鏡頭前去談論此事,還在片中呈現了解剖現場,一般人看到可能會蠻緊張的,覺得這家人真的很勇敢。

女兒講話聲音很好聽也很有條理,讓人聯想到或許母親生前就是這樣吧!

 

三是輔大醫學院裡教解剖學的蔡教授,父親在五年前過世,曾說過死後想捐贈大體但被蔡老師拒絕,正因自己教授解剖學,所以無法將父親的遺體交給學生解剖,當母親也說要成為大體老師時,蔡教授只得笑著敷衍,如果非得這樣做的話,蔡教授無奈地說:「不要捐到輔大,不然就是我那一年不要授課。」

短短的訪談中蔡教授堅毅果決的職業婦女形象清晰可見,對待學生時而嚴厲、時而幽默,以身教、言教同時提醒著學生對待生命應有的尊重和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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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負責大體防腐的職員梁坤義先生,談自己花了多少時間適應這份工作以及對林先生的觀察,當他笑著對林先生說:「我希望以後不要做到你呀」,林先生也回他說:「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經手的那麼多了。」彼此有一種看淡生死的愉悅,生命是一種美麗的反差?越不怕死就活的越自在。

 

最後則是一群輔大醫學系四年級的學生,22歲臉上還流露著純真和灑脫的年紀,就如此近的面對、觸碰死亡,對生命的理解想必格外深刻。

教授提醒著同學們這是一個醫學領域探索的真正的開始,別忘了自己身上擔負的責任是如何?這個觀念不論套用到各行各業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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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大體老師並不簡單,首先提出申請→專業人員進行現場評估→死後遺體的處理(長達23年)→正式上解剖檯之前,學生拜訪家屬進行深度交流:

林先生帶來了跟妻子一起出遊的照片,照片裡的兩人看起來是那麼開心,再對到眼前將要為妻子解剖的學生,一向開朗的林先生也不禁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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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之前學生們集體宣誓,等到一學期的課結束後,學生們將遺體確實包紮起來進行火化,家屬可以選擇是否葬在輔大的公墓或帶回家鄉安葬,林家一家人經過爭論,並去看過墓園的環境後,原先持反對意見的女兒也終於同意讓母親葬在台北,而不再帶回嘉義。

這一切對家屬來說是心痛、需要不斷消化的,尤其是親人過世後成為大體老師的過程長達兩年,等完成半年教學後再下葬,彷彿經歷兩次親人死去的痛,看到林先生一次次前去跟太太說話的畫面也會讓人悲傷,但全片的色彩並不灰暗凝滯,反而顯得輕快活潑,期間蔡教授正好懷孕,即將迎接新的生命,人生的旅程就是不斷走到終點再開始新的起點,看開了,就能擁抱這樣的過程。

這部片不用任何狗血或悲情引人注目,它看死亡的方式不是把它放在很高的位置,而是上前擁抱,強調尊重生命、珍惜活著的人和眼前的人生,是一部值得一看的好片。

 

最後醫科學生們都前來致意,在母親墓前留下一張大合照,影片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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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https://tw.appledaily.com/new/realtime/20170117/1036916/

https://goo.gl/PxVDvm

圖片取自網路

 

 

QA

關於拍攝的過程

1. 聽說導演當初曾被電視台找去拍大體老師的題材但沒拍成,而有了將之完成的目標,請問   導演當初如何找到這一家人的呢?

2. 是否以旁觀者的角度拍攝眾多素材,剪接的依據是什麼?或是依循心中既定的腳本,曾與片中人物商量演出的方式?

3. 在說服或溝通的過程中有沒有遇到什麼難題,以及拍攝中印象最深刻的事件或話題是什麼?

4. 漫長的兩年拍攝過程中每日與家屬和師生近距離接觸,請問接收到欣賞的人格特質、形象或言語有哪些,能不能列舉幾個呢?

5. 深入接觸大體老師家屬、醫學院師生職員,是否曾影響了影片拍攝的初衷?有哪些意想不到的火花?

6. 拍出來的影片是否符合家屬的期望?

7. 跟導演拍攝的初衷相比有哪些意想不到的收穫?以及不足感到遺憾的部分?

 

關於導演

1. 請問導演個人看待生命和死亡的態度是如何?比如明天自己將死,在拍攝影片前後,想法有沒有什麼改變?

2. 撰寫腳本時是否融入了個人的生死觀?亦即按照某種邏輯無意間塑造了影片的主軸和宗旨?

3. 曾運用了鏡頭語言或剪輯手法試圖傳達某些價值觀?還是純粹作為旁觀者沒有批判的拍攝?能否分享一下?

 

4. 透過這次說明希望能讓看過或沒看過的民眾再次回味或不致遺漏導演想傳遞的重要概念。導演自身的改變為何?帶給受訪者、周遭親友的改變又為何?

 

關於鏡頭語言

1. 有幾個影片中的問題想請問導演,有一個林先生開車的畫面,但是鏡頭切到他的頭部,而非完整的上半身,有沒有什麼用意?

2. 發現有一位女大生的鏡頭蠻多的,但沒有受訪,是學生不想受訪嗎?這樣畫面安排的目的是為何?

3. 導演放置了包含部分遺體的鏡頭在影片中,甚至拍攝剃髮的過程(有點毛毛的…),請問想要傳達什麼嗎?

最後關於上映後以及未來

1. 影片上映至今曾收到哪些特別的反饋?

2. 請問導演下一部作品計畫用什麼樣的題材呢?是否已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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